洪治四年七月
此时正是天气最为炎热之时,塞内外一片炙烤,人不能出行而马不愿久踏,通往宁夏卫的路上,两匹战马无精打采的行进着,马背上的两个传令兵同样是精神萎靡。
一片荒凉的黄土上行走了这般久的时间,人困马乏,好在路途即将结束,两人将水壶中的最后一点水喝完,拉低了头上的毡帽,妄图遮挡多点儿刺眼的阳光。
再行进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路程,宁夏卫所城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两人的目光中,两人为之一奋,终于是要到了,入城之后,也能纳凉片刻了。
这鬼天气实在是闷热得紧!
宁夏城楼下,两个手握着红缨枪的卫所兵,同样懒散的站立在左右,不管逐步走近的两匹战马,城门洞内,轮值正纳凉的其余卫所兵,见了到来的这两个传令兵,立刻便出声询问道,“来的是那个所的!”
原本一副要生不死模样的守门卫所兵,被身后的话语一惊,连忙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有两匹战马,已经到了近前,吓了忙端平红缨枪。
“我们是延安府定边所那边来的,长安张都使有令,命我等星夜前来传递,还请禀报游击哱拜将军知晓!”
“张都使,没听过!”
俩传令兵闻言一愣,陕西都指挥使张维忠你们都不认识,真是鞑靼蛮夷,便只能开口解释,那个鞑靼卫所兵这才恍然过来,原来是自己家大人的顶头上司的上司,忙开口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告知我家大人!”
卫所游击将军所,哱拜这会正在后堂闷头呼呼大睡,正厅处,哱拜之子哱承恩正跟手下的几个百户,喝着酒,说着大话呢。
“你们是不知道,那羊就这么跑,我一箭过去,从后穿到头,羊皮剥下来,都不见带洞的,”哱承恩抹了一下胡子上沾满的酒水,一口黄羊肉吧唧嚼着,说到激动处,口水囫囵乱飘。
“那是,世子您什么身手,想当初在草原上,大人就是有名的神射手,到您这,那也肯定没跑边的!”
“来来来,喝喝喝!”
“满上满上,哈哈哈!”
就在大厅内大快朵颐的时候,那个传话的鞑靼卫所兵跑了进来,见到桌子上的这些个酒肉,喉头不由得涌动了几下,这才在哱承恩的注视下,哆嗦的将要讲的话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