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张洪在万花楼遇到了真爱,女子叫白莲花,是万花楼的头牌。
虽说张洪常年混迹于烟花柳巷,但是也算是片叶不沾身,从来没想过能爱上哪个烟花女子,更别提要为她赎身,还要八抬大轿娶进门了。
张洪感激的看着好友李云升,举起了酒杯开口道:“李兄,这一杯敬你,我妹妹的事儿你非但不怪我,还替我找到了真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张兄说的哪里话,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莲花是好女子,你可千万别辜负她,尤其是她现在有了身孕。”李云升一脸真诚。
这白莲花是李云升介绍给张洪的,据他说白莲花是苏州人士,本出身书香门第,后因为父兄参与党争被波及,全家获罪,死的死,逃的逃,而她则被卖到了万花楼。
张洪听了白莲花的坎坷身世,心疼万分。
李云升接着说:“我老家也在苏州,是开裁缝店的,以前给白府的女眷做衣服帕子,有一次我去送衣服,不小心惹了白府的家丁,那家丁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通打,好在白小姐路过及时的喝退了家丁,还赔偿了我银子,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啊。”
自此,张洪便开始豪掷千金包下了白莲花,二人感情升温,整日粘在一起。
这白莲花与别的花魁娘子不同,她对金银首饰并不热衷,从来不跟张洪要银子,只说遇到了真正懂自己,心疼自己的人,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永远陪在心上人身边。
张洪一听,心里便有了要为她赎身的念头。
二人喝到天明才各自归家。
李云升看着张洪晃悠悠的离去,刚刚还温和如春风般的脸顿时冷若寒霜:哼!
一个月前。
好友二人坐在酒馆里,张洪见李云升一脸无奈,借酒浇愁。
“李兄,怎么一脸愁容,发生何事了?”
“哎,原本我爹娘是从不催促我的婚事的,可是如今我爹病了,大夫说还剩半年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成家。”李云升狠狠灌了一口酒,“前些日子跟宋家定好的亲事,今天突然就黄了,哎!”
张洪追问出了什么变故。
李云升并未隐瞒,直言那宋家爹娘突然将彩礼提高了一倍。着实让人气愤,李云升气的直接将媒人赶了出去,大不了这亲就不成了!
李母虽然也是气的不行,但还是劝儿子沉住气,“你爹没多少日子了,不行就忍下吧。”
李云升不甘心,若是彩礼翻倍,家里所有的积蓄就都给了宋家了,就没有给他爹买药的钱了。
大夫说还能熬半年,也是需要每日汤药续命的。想到这些年父亲为了养家起早贪黑,风里雨里的,还没到享福的时候,人就要不行了。
李云升说到痛处,竟然落了泪。
张洪一听,也是感慨万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不就是娶亲吗?自己妹妹待字闺中,而且李云升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于是便拍着李云升的肩膀,目光坚定的说:
“李兄,我见你一片孝心,如今我妹妹碧玉待字闺中,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她,若是你能俘获她的芳心,我便说服我爹将云娘嫁给你。”
李云升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心想若是能当上张员外的女婿,那日后自己必将飞黄腾达。
一时间,对张洪更是热情,二人更是喝到后半夜才各自归家。
碧玉从哥哥口中听过不少李云升的事,在她的印象中,李云升是个高大斯文的翩翩公子,为人善良热情。
所以,在听到哥哥要为自己牵线时候,她其实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只是转而就有些担忧。
“碧玉,你不愿意吗?”
“不是的,哥哥,前些日子我听到爹爹已经在给我寻觅夫婿了,若是我跟你出去见李家哥哥,万一被父亲发现会打死我的。”
“碧玉,李兄的人品我信得过,如今他爹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他成亲,我觉得他会是你的良人,凭他的才学将来能考上状元也未可知呢,到时候你就是状元夫人,爹还不得乐疯了。”
最终,碧玉还是答应去见李云升。
李云升回去之后就彻底回绝了与宋家的亲事,只是心里不免有些难受,那宋巧巧长得甜美,身段也是妖娆,一双杏花眼十分勾人。
他心里知晓宋巧巧也是中意自己的,就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卦了。
好在,张洪爽快答应将妹妹介绍给自己,若是能攀上张家这个大树,也是极好的。
张家祖上几代都是做官的,到了他爹这一代,就从商了,家境殷实,但是还是想让张洪入仕为官。
可是张洪成绩很烂,总是找他帮着代写课业,给的报酬也不少,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
次日,宝庆斋。
为了见碧玉,李云升特意打扮了一番,所以,当碧玉刚进雅间,就看到一个翩翩公子,朝着自己微笑,她顿时感觉如沐春风,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
席间,李云升极尽体贴周到,还特意为碧玉做了一首情诗,看着二人暧昧的气氛,张洪心满意足,既帮好兄弟解决了燃眉之急,又帮妹妹找到了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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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张洪经常带着妹妹出去与李云升私会,碧玉虽然对李云升有好感,但是也是万万不会逾矩的,毕竟自己是大家闺秀,最后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李云升也发现了,碧玉虽然来见他,但是自己几次无意间亲密接触,她都躲开了。
于是,他就放弃了“生米煮成熟饭”这条路,索性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为了尽快敲定这门亲事,他可谓是绞尽脑汁。
先是突然消失,碧玉见李云升没有来赴约,先是有些恼怒,后又担心万分,怕不是自己上次拒绝他亲吻自己,他伤了自尊再也不愿意见她了吧。
次日,张洪从李云升家回来,碧玉才知道,原来是李云升父亲突然吐血了,他照顾了一天一夜才没来赴约。
碧玉听后,如释重负。
“哥哥,不如你就去帮我跟爹爹说吧,我愿意嫁给云升哥。”
“好!明日我先带云升来府上,让爹见见他,说不定不用我提,爹就一眼看重他这个女婿了呢!”
兄妹二人哪里知道,张老爷不仅不同意这门婚事,竟然还当众将李云升赶了出去。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那二两贱骨头,滚!”张老爷挥手就让下人将李云升往外赶。
“爹,云升是我的朋友,他的人品我最清楚,而且他与小妹情投意合,怎么就不行呢?”张洪脸上有些挂不住,说话的语气也硬了几分。
李云升听到好友还在为自己争取,顿时眼睛就亮了。
“住嘴!整日里跟这种狐朋狗友鬼混,竟想糟蹋妹妹的名节,以后要是再跟他来往,也就别伸手跟我要银子了!”张老爷老谋深算,自然懂得拿捏自己的儿子。
张洪虽然并不似旁的富家公子那般纨绔,甚至还有几分良善,但是整日里也是花钱如流水,撑场面的银子都是自己给的。
果然,一听到要断了自己的银钱,刚刚还硬气的张洪顿时蔫了,只推开下人,让李云升先回去。
李云升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碧玉身上,可是自从张老爷大怒后,碧玉就躲到了管家身后,一言不发,如今更是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想到曾经的山盟海誓,李云升内心恨意丛生。但是还是换上一副很受伤的深情,对张洪开口:“张兄,不必再说了,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老爷逼问碧玉有没有做出格的事,碧玉拼命的摇头,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于是,次日,当张洪怀着满心愧疚带着礼品去李家时,就看到李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啊!儿啊!我的儿啊!”
此时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李云升,突然看到门外的身影,便又压低了嗓音,“娘,是张老爷派人干的,不怪张洪,我待他如亲兄弟一般,他是断然不会知情的。”
李云升气冲冲的推门而入,就看到李云升卧在床上,头上包扎的白布又渗出血来,而他娘抚着的那条腿似乎是被打断了。
“李兄,是我对不住你啊!”说完将身上值钱的物件都留下,便风一样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