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不好了！”

那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至少对裴珞来说，是这样的。

从清晨开始，这位御前大太监就在收获源源不断的“好消息”。

天杀的。

裴珞看着不敢送到赵德手里，就全都塞给他的官员伤亡记录，觉得自己也快死了。

但……

想起什么的裴珞抬眼，透过窗棂看向远处那刺入苍天的高塔。

是你，又做了什么吗？

……

是的。

裴珞没有猜错，他这过于忙碌的早晨，的确是因为楚无疑又做了些什么。

“居然真的动手了啊……”

倚在黑雾怀里的神明睁着那双怪异的眼，扬起唇角。

虽然那些被挑起怒火的民众，没有在气血上头的情况下直接闯入皇宫，将刀挥向赵德。

但却把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折磨的不轻。

仅仅一个晚上，那些身处京中欺男霸女的官员，就已死伤大半。

楚无疑对这个结局还算满意，但赵德对此很不满意。

“大胆刁民！他们怎敢！”

砚台被直接抛来，砸在裴珞身前。

飞溅的墨汁飞到那张难得失去笑容的脸上，裴珞厌恶地皱眉一瞬。

恶心死了。

梦回十三年前的赵德此时又气又慌，那些常常出现在他噩梦中的红缨枪再度浮现眼前。

在慌乱与暴怒之下，赵德直接将桌案上绘制到一半的画作撕了个稀烂。

“红缨军的尸骨已寒，所以他们又要来逼迫朕了？！”

被撕碎的纸落了满地，画作上尚未点睛的喜鹊注视着慌乱的赵德。

“没关系，朕还有谢——”

猛然想起什么的赵德瞬间将那未说出口的名字咽了回去。

是了，那年帮他镇压起义的谢盼已经死了。

他现在只有……

“裴珞。”

忽然察觉到什么，双眼充血的赵德猛的看向裴珞，近乎咬牙切齿：“那些暴民，是不是没有伤谢明鸾。”

在多日前便收到暗示的皇城司，的确在昨夜京中暴乱时闭门不出。

源自楚无疑的小尝试成功让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遭到了报应。

但谢明鸾却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