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云不知何时遮盖了天空，风吹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蹲在那里的方迟绪仰头注视着楚无疑。

国师生气也好好看……

不过方迟绪想是这样想，事实上楚无疑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有些烦，仅此而已。

而因方迟绪一直保持沉默，楚无疑更烦了。

“啧。”他冷冷开口：“方将军。”

方迟绪猛然回神：“在！”

楚无疑颔首：“请您离开。”

这是楚无疑最后的礼貌。

但说实话，方迟绪其实不太想走。

他要是想走早走了，还能等到楚无疑撵他？

“国师……”

不过在短暂的纠结过后，方迟绪终是撑着窗沿，缓慢地站起了身。

因长期训练，蹲半个时辰对方迟绪的影响并不大。但也不妨碍他面上作出委屈作态。

“抱歉打扰您了……我这就离开。”

方迟绪生了张天生无害的好脸，又很擅长装可怜。

他曾多次靠装可怜从厨娘那里捞到更多肉和鸡腿。所以此时面对楚无疑，不想离开的方迟绪也如习惯般这样去做。

只可惜，楚无疑是瞎子。

楚无疑看不到。

“再见，方将军。”

随着楚无疑的一锤定音，方迟绪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离去。

但在离去前，有自己私心的方迟绪终是留下了个东西。

“给你，国师！”

那是他在观察了谢明鸾送给楚无疑的诸多礼物后，数次刻坏手才终于刻出的木雕猫。

在把木雕放下后，方迟绪转身就跑，几乎要快出残影。

凝视着窗沿上那有些丑又有些萌的木雕猫，楚无疑默了半晌，终是将其拿起。

雕的不错。

……

在近些时日，谢明鸾一直很忙。

西戎今年不知道发什么疯，在夏初便不断南下劫掠。

“别是穷疯了。”

他的下属对此吐槽道。

不过好在虽是劫掠，但西戎派人并不多，且是间接性的来。

还没那么难应付。

熟练的吩咐好人手下去，谢明鸾注视着墙上的舆图，却渐渐皱起了眉。

太反常了……

比起劫掠，西戎近日那些疯狂且不理智的行动，还是用自杀来形容更合适。

连两败俱伤都算不上。

不仅如此，被俘获的士兵还多半胡言乱语，说他们接到了神明的旨意，听到了神明的声音。

是神明让他们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