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癫狂的神情与颠倒的话语在谢明鸾的脑中不断闪回。
虽然不排除他们是为自己愚蠢的行为找借口,但……
真像是有人操控了他们。
谢明鸾的直觉告诉他背后定然另有隐情,或许是什么毒药与隐秘的手段……他不清楚。
总之,就像是有人操控着这些人,迫使他们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与选择。
谢明鸾轻叹了口气。
真可怕啊。
他抬起手,指尖落到留着朱笔印记的舆图上。
只是,又有什么手段可以做到呢……
随谢明鸾思维逐渐发散出去,在绕了一圈后,他不禁想起了楚无疑。
不,谢明鸾并不是怀疑到了楚无疑的头上。
而是——
“幸好西京道不是边境……”
幸好楚无疑在幼时,不需要面对劫掠的蛮族。
思至此处,谢明鸾忽然很想见楚无疑。
很想很想见。
……
同一时刻。
被谢明鸾评为可怕并格外思念,使西戎丢弃大脑的幕后黑手楚无疑,正懒洋洋的躺在榻上。
无聊。
他如猫般蜷起身体,怀中抱着一个有些怪异的虎头娃娃。
过长的黑发在身后如羽翼般展开,蓝色的衣摆在榻上如花般绽放。
旁人看不见的黑雾此时正缠绕在他的腰间,和自己亲爱的主人“卿卿我我”。
花香从未关紧的窗缝钻入室内,蒙眼的白绸不知被楚无疑丢到了何方。
他将脸埋到臂弯中,鼻尖蹭在虎头娃娃上,准备要睡一觉。
毕竟睡觉,是最好的打发无趣时间的方式。
只是这次,楚无疑的眼睛刚闭上,一个熟悉且聒噪的声音便由远及近。
“国师——”
楚无疑:“……”
好吵。
黑雾后知后觉的帮楚无疑捂住了耳朵,但奈何已经晚了。
楚无疑本就不多的睡意已被彻底打碎。
捧着一堆木雕的方迟绪像是撒欢的大狗,直直冲到了楚无疑的门前。
他抬手轻敲了敲门:“国师,我又来看您啦!”
这是方迟绪拜访楚无疑的第二十一天。
由于西戎劫掠的事,最近一段时间的谢明鸾很忙。
军医也很忙。
这就导致来看楚无疑的一直都是方迟绪。
而这家伙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准确来说,是个过于自来熟的性子。
因此,纵使第一天发生了那样对别人来说很尴尬的事,方迟绪却还是可以格外自然的凑到楚无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