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再冰正要继续跟他说道说道,骤然对上十一平静如深潭的目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硬着头皮听了一会儿的吕滔痛苦地捂住耳朵,“师父你别念了,我听不懂。”
他从小学渣到大,高二就被职技校提前录取了,让他听这些跟酷刑也差不多了。
梁再冰已经冷静了很多,但还是不爽,恨恨地磨了后槽牙,“下次去庙里再找你吵架,哦不,论道。”
他是真学不来佛家割肉喂鹰那套,“同行真是冤家”这话真没说错,和尚道士也算同行吧?
善明和尚又端出一副慈善温和的笑,“永清南竹叶寺,随时恭候。”
“唠叨够了吧秃驴,”苏常夏一张嘴就是出言不逊,“该你了。”
“说来惭愧,剃度二十余年,修行上我仍有许多瓶颈困惑不解……”
苏常夏重重敲了下桌子,“我们这不是民间佛法交流大会,说正事。”
梁再冰不无恶意地揣测道,“难道你看上哪个姑娘想还俗了?”
善明和尚也不恼,只是微微摇头,笑容沉静而祥和,“非也,凡俗女子于我不过是修行的拖累,真正困扰我的是另一件事。”
“你们说,一个人如果白天乐善好施,夜里却梦游捉刀杀人,那该如何评价他呢?”
“道貌岸然假慈悲。”苏常夏不假思索地答了。
吴长轩有些拿不准,“杀人也不是他本意,不能怪他吧。”
吕滔还是一副脑子宕机的状态,茫然地看向楚斯。
楚斯清咳一声,“如确认梦游过程中无法控制和辨认自己行为的能力,不负刑事责任。”
梁再冰则有些愣,“你说的这个人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然。”善明和尚点点头,“佛经禅语我虽然心中明悟,但身体却时常不受控制做出一些不应当的举动,平白造了许多业障,真是罪过。”
梁再冰差点憋不住笑,合着你刚才跟我讲一通大道理,自己口嫌体正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