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几句话后,沈晚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血泊中。

“殿下!!!”江辞近乎哀嚎的呜咽着,他将彻底失去生气的沈晚抱在怀中。

良久,萧越都没有低头看一眼。

他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唯有余光能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血色。

良久,萧越踉跄着后退两步,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爬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胸间闷疼得连喉咙都滞涩起来,萧越双目赤红恶狠狠看着地上的江辞与沈晚。

沈晚为了江辞可以以命挡剑,江辞为了沈晚失声恸哭。

真是好一对情深似海的夫妻。

而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徒。

他连悲伤都没有资格。

因为他亲手杀了她。

可是事情已然如此了。

他杀了她的父兄,灭了她的国,一剑捅碎了她的美好姻缘。

是啊,已然如此了...

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萧越脸上的神色从悲戚、茫然逐渐变得病态而又扭曲。

萧越拾起地上的长剑,剑尖直指着江辞的眉心。

......

东芜皇宫,公主殿。

满苑桃花葳蕤。

萧越怀中抱着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沈晚,一步一步迈进那个曾经装着他一场幻梦的公主殿。

他的怀中,沈晚秾艳的红色婚服柔顺地垂下,随着萧越的步伐微微地摇曳着。

沈晚那双如同初荷露珠般总是盈盈生辉的眼眸紧紧地闭着。

那个在他的记忆中总是明亮得刺眼的人此刻像一株破碎的曼珠沙华,安静地躺在萧越的怀中。

萧越身上的甲胄已经被他卸下。

所以他清晰到感觉怀中人的体温在一点一点逐渐消散。

公主殿中的一切都还没有变。

甚至三年前他来到这里时,也是这样的好时节。

那时的桃花开得比现在还要好些。

沈晚站在花树下将一根白玉簪递给他,笑颜比天光还要明媚。

——萧越,这个送给你。

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段岁月就像一个绮丽绚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