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想…培养自己的羽翼。”
沈晚抬眼,直直望进萧越眼底。
萧越就静静注视着她,一双眸子云遮雾绕,总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沈晚垂下眼睑,“奴婢,遵命。”
沈晚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那把龙椅前,待她坐下后望向殿中神色各异的众人,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明明以前在京都或者在皇城偶遇这些朝官时,他们总对她不屑一顾。
明里暗里亦或说她骄纵,亦或说她惺惺作态。
如今东芜皇室就只剩下她一人,他们倒好似真对他怀着无比殷切的期望一般。
一片洪亮的“吾主千岁”之后,忽然有一人声音格外刺目。
“东芜绝不会姓樾!”
“我东芜国祚绵延五百多年,芜便是芜,樾便是樾!”
听到这句话,沈晚看了看那出声的臣子,又下意识看了萧越一眼。
然而此时的萧越只是稍稍偏了偏头,甚至还颇为和气地笑了两声。
他指了指沈晚。
“那里坐的就是你的东芜皇室,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你亡我国土,伤我百姓,现在还要改我东芜的国号!欺人太甚!”
萧越脸上笑意更深。“说什么疯话呢,这位大人。”
“我是亡了你的国,不是被请来做菩萨的。”
见到萧越这副和善的模样,声援那位出声的大臣的人便越来越多。
“我东芜绝不会姓樾!”
“附议,我东芜绝不姓樾。”
沈晚眼见着形势有些不妙,正待开口说话时,却见萧越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而后说了一句,“也罢,那容孤再想想。”
沈晚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下一秒,冷铁划过剑鞘的声音乍起。
沈晚甚至没看清楚萧越是如何从站在昭德殿左侧的南樾武将腰侧抽出了长剑,喊着“东芜绝不姓樾”的人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血溅蟠龙金柱。
殿中瞬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