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的是陈小狗,陈巧莲的亲哥哥,只见他从角落里将重阳提溜出来,甩在地上,重阳本来比陈小狗要粗要壮,此刻,却像失了魂一般任人作贱。
“你说,你有没有强暴我妹妹?”陈小狗眼珠子都瞪得快要爆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重阳的话还没说清楚,就被重阳爸给阻止了:“你妹妹,若不是新婚之夜逃跑,她怎么可能不是完璧!”
“不是完璧”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入,对于还守着传统的江南农村人来说,这可是有伤风化的大事,现在虽然不至于像古代那般将女人浸猪笼,但也会让村里人看不起,让婆家人唾弃。
当然,破璧之人如果与男方结了婚,那当别论。
“胡说什么?”重阳妈良英奶奶打断他们的话,良英说完这句话,可能是太过虚弱,后面的话没有力气说,她瘫坐在东边房与堂屋之间的木门槛上,头靠着门框,那门框,因为新婚,本是刷成朱红色,可在这暗黄的灯光之中,却像极黑红的血。
“人都死了,就躺在那儿,你们看看,还要给她抹黑,你们是人吗?还有人性吗?啊?”陈小狗的一个堂哥骂道,“我妹妹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嫁到你们家,现在人说没就没了,你们还要说她的不是,辱她清白?我告诉你们,第一、好好给我妹妹安葬;第二、赔偿我叔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否则,我让你们拿命来偿!”
事情就怕向这个“拿命来偿”的趋势发展,如果不能及时将这势头压下去,很有可能发展成两个庄子的集体矛盾。
叶兴建说:“现在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人没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就来说说,这个赔偿问题!重阳爸,你看看,你家能拿出多少赔偿金出来?”
重阳爸瘫坐在地,哭丧着脸说:“家里哪还有钱了?钱都给重阳娶亲花光了,现在,把粮食全卖了,家里的猪崽也卖掉,最多能拿出500块钱来!还加上了开春买稻种化肥的钱!”
“500块钱?你以为是死头猪死条狗啊!”有人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