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就剩两人,贺宣被这么一提醒,也有些饿了。

“三哥,你觉得这安理德,如何?”

“看人,先看他做的事,等账本拿来,也就知道具体情况了。”谢端坐了好长时间马车,在屋里站一会儿,看着窗外。

“估摸着要点时间,我们去熟悉下院落。”贺宣提议道。

两人从前院出去,穿过一道小门,就到了二进,二进的院子,比一进的要大许多,这里才真正是主人居住的地方,前院只是办事,或者接待用的。

二进的院子四个角都有空地,应该是种植景观树木的,不过现在都没有了。

这里的屋子都上了锁,估计是以前没人居住,贺宣想着里面都是灰尘,下次来要好好打扫下。

从二进的正房和侧房之间,这里应该是耳房的位置,有个过道,转两个弯,走到了三进的抄手游廊。

这里也是一样的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这三进的宅院,可以住的房间就有二十七间,这还不算耳房,东西跨院。

不过越往后看,就发现二进三进的庭院跟一进相比,杂草丛生,青石上还有苔藓,连房屋角落也长了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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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估计以前田庄的主人不过来住,安理德也就不怎么打扫,前院打扫干净,用来应付下府里的管事就够了。

两人回到二进,往西跨院看看,这边是厨房,进来就闻到米香。

厨房反而打扫的不错,看起来常常使用的样子,两人在跨院没看多久,谢泰从屋里走出来,安排人去打水。

“公子,贺大人,庄子上厨娘是庄头的婆娘,我看她穿的有些邋遢,午饭就我来做吧,委屈两位先吃点。”谢泰是知道自家公子在吃食上要求洁净的,要是让公子看到厨娘估计连饭都吃不下。

谢端点点头,交代道,“记得把用到的厨具都洗一遍。”

两人这一圈逛下来,心里有数了,贺宣从田庄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奴仆的房屋,都是泥胚草屋,只比人高出一点,以贺宣的身高,怕是伸手就能摸到房顶的秸秆。

而这院子,三进的正屋没有主家允许,下人是不能住进来的,估摸着安理德就住在东跨院里,这才导致两个跨院有长久生活的痕迹。

房子空着住几日倒也不是大罪过,只要安理德的账簿问题不大,贺宣也不会揪着这点不放,毕竟他住在这里的时候,田庄还不是自己的。

至于账簿,贺宣是用来做参考,一般庄子的账簿都有两份,一份上交,一份备查,上交那份早就不知道抄到哪里去了。

这一份贺宣可以用来了解下往年田庄的产出,平常有哪些花销?一年结余能有多少?

这才是贺宣想知道的,光靠安理德说的,不就被奴仆摆布了吗?贺宣自己当家做主五年了,还能搞不定一个庄子。

等到午饭都快好了,有粮才跟着安理德把账簿拿过来,拿过来的账簿足足有一箱。

贺宣随手拿起一本,账册外边写着永安十四年,翻开一看,这完全不是账簿,而是涂鸦,一张纸写不了几十个字,就写着,三月二十日,维修农具花费一千六百文。

就这样,花费的费还涂涂改改了好几次,也没写什么农具,几样农具。

贺宣耐着性子往后翻了翻,还看到几张欠条,看样子都是田庄的奴仆欠下的。

有些人不会写字,都是直接按手印,沾了墨汁的手印,把其中两页都粘在一起。

这账簿,肯定要重新写过才能弄得明白,贺宣肯定今日是看不完的,先放在一边,吃了午饭再说。

谢端在贺宣处理事情的时候都没有插嘴,完全是一个背景板,等谢泰端上午饭。

“公子,贺大人,庄子里没有鲜肉,腊肉不是很好,就没用,午饭只有三个素菜,请先将就一下。”谢泰觉得自己没让公子吃上合口味的菜,有些愧疚。

贺宣想到谢端都是为了自己遭的罪,大热天的跑来,也不好意思道,“三哥,你先垫垫肚子,等回京,我请你去酒楼吃。”

谢端有条件时真挑剔,没条件也能凑合,“先吃点,待会儿这边看完了,我带你去府里的庄子上看看,想吃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