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事情不少,今日要做年夜饭,从上午就开始准备,忙忙碌碌到未时,厨房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小竹和老杨在屋里算账,准备好铜钱银子,这是过年的赏钱。

有了这些手下,贺宣终于可以当个甩手掌柜,等他们安排好,检阅成果就行。

最后就是当个吉祥物,等前院人坐齐,开始发钱,把小竹准备好的红封,递给每个人,说上几句致辞。

半个时辰下来,大家都收到了赏钱,高兴的不行,把红封放回自己屋里,或者交给女眷。

大伙儿都到齐了,就可以开席了,冬日里菜冷得快,小兰她们等人都坐好,才开始上菜。

贺宣坐主桌,按照规矩,这一桌只能坐主家,不过贺宣独自上京,一个人坐主桌就太冷清了。

让小竹按照男女分桌,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这一年来,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话不多说,今晚,吃好喝好,开席吧。”

边上的小娃娃看着红烧肉,咽口水,贺宣赶紧宣布开席,免得菜冷了。

男子这一桌,还拿出一坛子琥珀酒,让大家尝一尝。

贺宣也要练练酒量,反正都在自己家里,少喝一点就行。

小竹把酒拿去灶上温一温,天冷还是喝温酒好,才给倒了一小盅,贺宣先吃点热菜,垫垫肚子。

然后浅尝一口,琥珀酒不是很烈,也没多好喝,有点涩涩的,不呛人,等咽下去后,舌尖回味上来一丝甜意。

冬日吃饭都很快,小竹给贺宣夹了几筷子放在盘子上,免得贺宣吃不上菜。

等肚子里有了底,老杨,罗家旺几人,就把主意打到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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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少有不好酒的,再说了,冬日里,小酌几口,更加暖和。

这坛酒本来就是给大家分的,贺宣不在意,下面就开始“明争暗夺”。

“杨叔,您年纪大了,我给您倒上一杯就行。”

罗家旺给老杨倒了一杯,就想把剩下的贪墨了。

“你小子,小看我老杨了不是,别说这一杯,就是一碗,都不够我喝的。”

“是是是,杨叔酒量好,不过您还要放鞭炮,守夜,喝多了耽误时辰就不好了。”

一招不行,再换一招,这坛子酒到了自己手里,就不能交出去了。

老杨想再争一争,这下子偃旗息鼓。

罗家旺还没来得及高兴,有粮把碗放在他面前。

“这琥珀酒可是东昌府最有名气的,罗哥,给我来一碗。”

前有狼后有虎,反正这坛子酒,罗家旺别想独吞,大半也不行。

老杨眼看自己喝不了多少,索性看热闹。

这几个年轻人,一人倒了一杯,谁都别想多喝。

贺宣吃完饭,酒杯里还剩下半杯。

跟老杨举杯干了。

女眷们早就吃完了,这会儿开始收拾碗筷,琥珀酒不烈,喝的最多的罗家旺脸都没红,脸上的疤却隐隐显出艳色。

罗家旺一开始不愿意露于人前,大多时候都在府里做活,不过府里的人知道这伤的缘来。

也没人戳他的软肋,时间久了,两个小娃娃都不怕罗家旺。

慢慢开始释怀,这疤结痂后,收缩了皮肉,不如刚来的时候恐怖。

要是不转过来,单看半边脸,罗家旺也是个好好的大小伙子,问题是这人都二十几岁了。

还没成亲的心思,贺宣在京城也没有这方面的人给他介绍啊。

除了他,家里还有两个光棍,明年看看,京城有没有靠谱的媒人给介绍介绍。

此事按下不提,贺宣跟着大家出门放鞭炮。

有粮举着竹子,要点鞭炮了,于五郎抱着老杨的孙女,免得吓着娃娃。

一阵噼里啪啦后,又点了一挂,小男娃一点都不害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