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服了药,一夜无梦,清晨醒来时,房外已经大亮。
刚起身,守在一旁的青叶就忙上前来:“殿下感觉如何?”
宝嫣恍惚了下,眨了好几下眼睛,眼底虽然清明,但想到昨夜的事,心头还有些不太确信,咬着唇瓣也不敢开口证实,只轻轻摇头,被扶着坐起身来。
直到洗漱后,冷策带着子玄从外间进来,她才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原来不是梦!
“殿下,崖县县令一大早就在院外候着了,殿下可见?”子玄轻声道。
“请他进。”
宝嫣记得这个崖县令,父皇在世时,他还是京都的京兆尹,父皇离世后,因言行忤逆皇兄,被贬到了这僻远的地方来。
这也就是宝嫣选择从崖县离开漠北的原因。
裴寂既然要联手崖县,她又必须在崖县多停留些日子,见见这崖县令,是必不可少的。
冷策缓步靠近,轻声道:“殿下可安心留在这里,昨夜这县令家的公子和将军一同离开的。”
这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那大公子在漠北,她们在这里必定安全。
这确实是裴寂做得出来的事。
可这话听在宝嫣和青叶的耳朵里,却听出了些别的意味来。
青叶小声道:“殿下,你说将军知不知道李小公子在公主府中待过的事?”
“啥?”冷策闻言,双眸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
宝嫣想到之前逃亡的日子,裴寂不仅知道许怀,也知道陈平,那知道这事,似乎也不算太意外,思及此,她微微颔首:“不过,他知道孰轻孰重。”
青叶点头,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