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樱,”朝辞眼睫垂坠,眼底浮过一抹淡淡的自嘲,樱唇翕动,“原来你,努力修炼,并不是为了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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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就明白自己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住了。虽然他们都年岁尚小,但她的心性如初升的朝阳,生机勃勃,虽然阴险狡诈但不失一丝烂漫与旁人难以理解的天真愚蠢。
他羡慕她的“愚蠢”,因为他就像一个西沉的夕阳一般,没有生气,机关算计充满了他的内心,蒙蔽了他的本心,让他变成彻头彻尾的腐朽且虚伪。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东西嘛!”司樱耸了耸肩,“其实为了权势而努力修炼亦不失为一个好目标。”
“喜欢什么并没有高下之分。有人喜欢权势,有人喜欢美女,有人喜欢财富,”少年托着雪腮,笑笑,“喜欢什么有时候没那么重要,空想才是最致命的,不是吗?我喜欢自由,所以我绝对不会当太阳神的信徒,更不会与我讨厌的神廷虚与委蛇。”
如果说,她对太阳神是无感的话,那么对神廷就是厌恶了。
“可是,”蹙了蹙纤长的眉峰,朝辞眼中闪烁着精芒,“以你如今的实力,完全不是教皇的对手。”
“一旦教皇对你出手,任何人都保不住你。连你的老师格林特鲁斯也不能保证。”
他打量的目光从鸣珠身上掠过,又掠过了叶莲一。时间对于未彻底成长起来的天才来说,是最值钱的。所以,教皇一旦跨入神阶,便会杀掉所有不忠于神廷的天之骄子,而司樱作为神廷的头号敌人,作为神弃如今炙手可热的第一天才,首当其冲。
“我知道,”司樱点了点头,神色一派坚定,“所以,这死局,只有我自己能破。”
只有她到达通神境,才有与天之谛一较高下的资格。
叶莲一凝着眸光,宽大衣袖下的雪白双手不知何时被他自己的手指掐出了一道道血丝,他却浑然未觉。高傲如他,世人眼里的叶太子,在司樱的事上也不过是弱者罢了。
而鸣珠玉白的脸上也是黯淡了几分,整个人越发的缄默。
“愚蠢!”朝辞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怒其不争的恼怒,轻斥道,“司樱,你可知道你这是蚍蜉撼树。”
哪怕天才如她,从问道境修炼到通神境巅峰也需要数年光阴。而教皇,准备在天王墓神迹过后就要对她动手了。就算司樱自己一个人藏在天王墓神迹不出来,她所有的亲友们都能藏在神迹里不成?
与她认识这么久,他自也知道司樱虽然看似阴险狡诈,但不是置伙伴生死不顾的自私自利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改不了。”少年摊了摊手,脸上不见半分愁恼,反倒笑的轻松恣意。
朝辞望着她的面容,沉吟了一会儿,倏尔一笑:“既然如此,与其让我亲眼目睹你死在教皇手中,不如就让我来结束你吧。”
“司樱,你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
不过片刻光景,一白一粉两道身影几乎同时飞出车厢。
叶莲一正欲飞身离去,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嗓音,赫然是一直都未开口的鸣珠。
“叶太子,留步。”
青年的半张脸被车窗外的曦光照耀雪亮无比,半张脸投落在阴影之中,光影交叠,明暗交错,一如他的神情,令人难辨。
......
数千丈的高空,风声呼啸,云层密布,其间两道身影遥遥相对。
半空中那些朝着落神潭飞掠而去的一众神廷信徒也纷纷停下了脚步,仰望着更高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