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以为他这是体恤金蝉在月子里,还为金蝉庆幸着,这回算是摊上了优秀好男人的典范了。可仔细想来又不大像。若真是体恤,也不该那么手欠不是么?
想不通,想不通。
这几日,那枚金贵的蛋在蜥蜴怪的精心照料下,里面已经有了异动,想必是要破壳了吧?可关于孔浩天的下落这家伙似乎总是有意回避,我几次三番套话,可遇到个不会说话的,我也是空有一副嘴皮子。
晌午,本是阳光明丽的天气却无端下起了雨。丑家伙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棵秃露光唧的草棍儿。昏黄的光线下,他高大粗壮的身型立在洞门口,几滴雨水顺着那张丑脸向下滚落,显得格外沮丧而落寞。
“咋这副德行呢?挨揍了?”
我心里清楚,附近的人形兽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若看见他悠哉悠哉地四处瞎逛,随便找个由头揍他一顿也没什么稀奇。
丑家伙定定看我一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我在床上盘腿儿而坐,盯着他手里那颗仅剩下半片小叶子的草棍儿默默出了会儿神。
那是什么草来着,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快把门关上,别在那杵着了,做饭吧。”
丑家伙缩了缩肩膀,回头向身后雾蒙蒙的雨帘望了一会儿,这才蔫头耷脑地关上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