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正对镜比对红宝石耳坠,闻得此言,当即转身,连倚华亦停下了梳发的动作,开口问道:“系何人暗中毒害夫人小产?”
“正系瑛妃。”凌合言简意赅道。
我双瞳微微睁大,圆溜溜地盯着凌合,一字一句道:“怎么,并非权德妃、依丽仪、贞贵姬、夕昭仪中的一人?”
“回禀夫人,此乃永巷令与大理寺的惑敌之计。若非如此,怎叫瑛妃露出马脚?”凌合面不改色,绷着脸冷静道。
“你且仔细说来。”眼见凌合将此事上告,我当下没了仔细梳妆的心思,只微微挽了寻常的垂鬟髻,并几根针簪埋没青丝乌发之中,清简装束,起身落座暖阁,仔细听凌合解释。
“回禀夫人,不知娘娘可还记得瑛妃身边的内侍——孟章?”凌合随着我入暖阁,毕恭毕敬地垂首问道。
我微微一转眼眸,思索出此人的来历,随即问道:“可是林光宫的首领内侍?”
“不错。”凌合答应下来,细细解释道:“正系清凉殿的首领内侍露出了马脚,这才叫永巷令与大理寺揪出了一丝线索。”
“你且细细说来。”眼见即将真相大白,我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举着茶盏的双手连连颤抖起来,连倚华亦心惊胆颤不已,急忙接过去。
“当日,正系孟章在夫人的胭脂香料中下药毒害,这才致使夫人连日不适,五个月身孕一日之内骤然小产,双生子无一幸免。”
我登时睁大了眼睛,万分震惊之余,当即转向倚华,死盯着她看。
倚华急忙跪倒在我面前,俯身无措道:“夫人的胭脂向来由莺月一手掌管,此事只怕莺月她——”
倚华说不下去,我亦难以置信:莺月在我身边多年。尚未入御殿之前,我与她便已在外宫相识。数年来,我固然心知她原本乃魏庶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到底用真情感化了她。如今再出现这形势,连我亦分不清孰是孰非,到底该相信何人了。若连服侍我多年的莺月尚不能叫我放心,只怕倚华与凌合等人,更不必说了。
心头千篇万绪,我只闻得倚华苦苦哀求道:“奴才心知夫人此刻因莺月一事而心生疑窦。到底还请夫人看在莺月多年来殷勤侍奉,无一怠慢的份儿上,再给莺月一次机会。夫人可还记得当日莺月亲自道明系魏庶人的细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