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淑妃收了笑意,随即道:“我晋为嫔御的日子迟,自然不记得冷良人之事。然则,身居内御之位时,我却是听过传言蜚语的。若非当日琅贵妃暗示陆氏假孕,只怕陆氏不得如此下场。”
“陆氏如此为人,纵使没有琅贵妃的计策,她依然不得好死。”我径直开口,一语中的,惹得她们二人纷纷侧目。
“当日御花园掌掴一事吾等早已知晓,婉长贵妃你又何必如此如此耿耿于怀?再者,逝者已逝,何必拘泥于过往呢?”折淑妃、权德妃疑惑地劝慰道:“依我俩素日所见,你并非如此斤斤计较之辈。”
我无所谓地一笑,“我自然不会与一介逝者计较。然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当日,纵使恩宠深厚如琅贵妃之流,尚且待人和颜悦色,而她不过晋为贵姬而已,随即摆出了大架子,岂非寻死?御殿之内,除却冷良人,再无人与她交好。她当日落难而无人为之求情,可见系佛家所云‘因果报应’。你们且看昭贵姬素日为人,自然知晓她们二人会有今日如此不同的下场,实则早早注定了的。”
见我提及贞贵姬,权德妃点点头,赞同道:“昭贵姬如此冷淡的性子,品行却是优越出众。固然不受陛下宠爱,到底咱们皆时时与之来往。”
“妾妃不曾有贞贵姬深交。然则近几日所见,只觉贞贵姬系一介讲求公道之人。”折淑妃细细回忆着,絮絮道。
“我与贞贵姬当日曾有过一面之缘。”我与权德妃同时说出这句话,一时过分巧合,不禁互相对视一眼,不禁笑起来。
折淑妃目光在我俩身上徘徊,诧异道:“难不成二位姐姐当日一同前去拜访贞贵姬?”
吾等摇摇头,依着权德妃示意,我先道:“当日,魏庶人尚为琽妃,我探视完她之后,途径清宁宫,一时起了兴致,便进去了。”顿了顿,解释一句,“彼时紫氏尚为瑛贵嫔,曾亲口对我提及昭姐姐身患赤白癜风多年而形状可怖、毫无恩宠,我遂命倚华取松香来,自己入侧殿凸影轩拜访探望。凑巧,竟叫我遇上了知音。可见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说罢,看着权德妃。
在我与折淑妃的注视下,权德妃不过淡淡一笑道:“我当日初初入宫,朝谒中宫出来之后,一个不当心,崴了脚。若非尚为叶丽人的昭贵姬与我同行,凑巧懂得一二分的按摩之法,只怕我这脚自此瘸了亦未可知。”
我与折淑妃瞪大了眼睛,吃惊之余,万般疑惑地问道:“当真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