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原本心底甚是担忧嘉和公主的病体,此刻听到倚华如此言论,心中格外起疑:如何嘉和公主会这般肯定和安贵妃仙逝一事与她有关?御殿之内,纵使有流言蜚语传出,亦该是她们两姐妹的婚事系为了给和安贵妃冲喜之用,并非纯粹的两桩嫁娶婚事。
我深深思量一番,寻不出线索,随即转向一直默不吭声地凌合,问道:“凌合,你有何看法?”说着,一壁取了小几上的茶盏,掀开茶盖,温润的茶水滋润了我的声喉,随即叫我遍体温暖一些。
听到我的问话,凌合思来想去,终于简单地说道一句,“娘娘,倒不若待两位御医皆号了脉再作定夺。今日之事,最为要紧的戏嘉和公主的玉体。致使嘉和公主缠绵病榻的源头咱们不若等嘉和公主痊愈之后,再做计较也不迟。”
看着凌合卑微躬身行礼的样子,点点头,我心里明了他说的系实话:无论真凶系何人,当前要务系保住嘉和公主的玉体。一旦她有个好歹,只怕皇后与我难以向仙逝了的和安贵妃交代,亦免遭不了皇帝的叱责。至于此事是否为她人所毒害,真凶系何人,一切有待来日。
然则,我心里另有一层疑虑,转向倚华,问道:“倚华,依你所见,嘉和公主此番算得上系心病还是身病?”心底里期盼着她所说的话能给我一些线索。
倚华沉默不吭良久,只一味摇头道:“回禀娘娘,当前之事实在毫无头绪,奴婢瞧不出丝毫的踪迹。”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许是在这御殿之内待得久了,这才叫本宫但凡遇上了一些事,皆心疑乃她人刻意为之。”
“陪伴在娘娘身边许久,奴婢亦有了这一丝体会。”倚华应和一句,面色遮掩不住沉重与严肃。
翌日晨昏定省之后,凌合领着葛御医、俞御医一同入我未央殿正殿,齐齐下跪行礼,回禀道:“启禀娘娘,经微臣二人查验商议:嘉和公主定然系有了心病之后,为人日夜暗中毒害,这才有了每日梦魇与心悸之症。”
我心下猛地一震,在心底里直惊呼:果然,与我所预料的丝毫不差。
与倚华对视一眼,我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可查清楚嘉和公主系被哪一种毒药所毒害?”
“启禀娘娘,微臣翻阅了所有医书,依旧不得而知。当下只能确定此类毒药出自于西域,经由人口入体。”俞御医与葛御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西域——”听罢,我兀自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