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良久,依旧不得线索,眼光一瞥,只见他们依旧跪在面前,我便挥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去。
倚华见我兀自出神,不由得端来一盘蜜饯,捧上一盏祁门茶,柔声劝慰道:“娘娘,您再出神费心嘉和公主的事宜,也需得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若先歇一会子茶水蜜饯或是糕点?亦或者回禀皇后娘娘?”
我摇了摇头,阴沉着脸说道:“此事一旦查证清楚系人为,只怕陛下定会看在和安贵妃的面子上,吩咐皇后、本宫与永巷令、刑部一同彻查。若不能及早查出凶手,只怕嘉和公主的性命便危在旦夕。”
“如此说来,嘉和公主不过区区一介庶出公主,还是已然出嫁之女子,会妨碍何人的前程?还使出西域毒药这等罕见的药物?”
莺月一番嘀咕声,叫我如同醍醐灌顶:是啊!嘉和公主不过一介出嫁了的庶出公主,会叫多少人觉得碍眼?再者,西域毒药在大楚朝本就属稀罕物件,一旦有人得知在手,只怕会叫众人瞩目。如此一来,只需要好生追查御殿之内何人有此等药物即可知晓何人有此嫌疑。然则,如何会有人使用如此显眼的药物来毒害嘉和公主?只怕系他人偷盗了些许半分,这才叫此人惹上了嫌疑。如此一来,一旦追查到此人头上,便可直接定罪了。若非如此,只怕真凶坚信此等西域毒药绝非常人所能查出,乃至于太医院所有御医皆无人知晓此毒来历。如此一来,真凶尽可以借着心病心症来加害嘉和公主。
若果真如此,究竟何人与嘉和公主有仇,非要索取她的性命?只怕此人系与和安贵妃有宿仇,这才暗地里趁着和安贵妃仙逝一事,以西域毒药借机毒害嘉和公主。如此说来,若果真如此,只怕嘉慎公主母子亦会成为真凶毒害的对象。
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和安贵妃在世之时,并无多少荣宠,甚至自我入宫之后,早些时候固然位尊在我之上,然后后期却不及我。如何会有人与她结仇?论及沉默静言而舞乐才情过人,唯独昭敬敏长贵妃一人而已;论姿色幽魅若云间紫鹤,独兰妃堪堪适宜;论起德行出众而安然自若,当属和安贵妃系第一人。如此人物,如何会与她人结仇,竟使得牵连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目光不经意间转向了一旁的蜜饯:对了,方才他们提及此物经由人口入体。如此一来,只怕与驸马府的庖丁有关联了。
我当即吩咐凌合前去查探有关驸马府中与嘉和公主每日饮食皆有关联的庖丁,心下思忖着:想来,嘉和公主自从缠绵病榻之后,一应饮食皆由嘉和驸马府的庖丁亲自照看。我只需将嘉和驸马府厨房的人员名单一一检查一番,便可知晓何人有如此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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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盯着拈在手指上的蜜饯却不送入口进食,只是一味地看着,莺月不由得担忧起来,以为我也被邪神上身了,颤巍巍问道:“娘娘,您无碍吧?”
我抬眼一笑,心情甚是愉悦,嘴角一抹满意的笑意,微微解释一句,说道:“本宫无碍。”
凌合打探消息的本事自然算得上是御殿一绝,堪与当初的蕊儿一较高下,故而没过多久我便知晓了嘉和驸马府小厨房里头有一位庖丁——狄牙。当日,正系皇后见他手艺绝妙而精通西域各国的饮食,这才特意安排他入嘉和驸马府伺候嘉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