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您别看薪水高,干这一行也不容易,要跟政府的官员打交道,跟地头蛇斡旋,少不了喝酒吃饭。您得有点心理准备才行。”
说到底,这些事楚榆应付不来,又避免不了,才会让陈百福去。
陈百福是国企的老油条,楚榆知道,这人有点小奸猾,他能把国企的废弃纽扣卖给她,就能在楚榆手底下中饱私囊。
但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把事办成了,这点小事,楚榆不至于放在眼里。
陈百福知道楚榆的意思,从政府手里拿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么多关系户,凭什么要给你?
就算楚榆在京市有关系,可她想去鹏城拿地,无异于去别人口袋里掏钱。
哪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榆,你放心好了,你陈叔我在国企混了一辈子,什么样的老油条没见过?你信任我,让我去打前阵,那我就不能辜负你的信任,一定把各路关系给你打点好了,让你舒舒服服的,大展手脚!”
俩人达成共识,说好了,陈百福开年去厂里停薪留职,拿出一年时间来楚榆这边闯荡,闯荡好了,他这边就直接办理辞职手续,闯荡不成功,再继续回来拿死工资。
去完学校,办好陈百福这边的事,楚榆已经累得够呛。
偏偏家具城那边也不消停。
——那套进口的生产线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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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榆跟着舒爱国一起去查看情况,这台生产线生产出来的东西是真好,眼看着就比木工打出来的家具要高档好几个档次。
楚榆运了一套放在沈珺的房子里,沈珺都夸奖,说前世楚榆找全屋定制做出来的,也不过是这样。
“这次是哪里出问题了?”楚榆问。
舒爱国急得满头是汗,指着其中一台机器说,“就是这台机器,老出问题,今年意大利那边已经派好几波人过来了,这些洋鬼子,总爱故弄玄虚,哪次来我不是好吃好喝招待着?可他们就是不把关键技术交给我们。”
这就是华国企业的共同困境。
花费巨资从国外购入先进的机器,技术却拿捏在外国人手里,人家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掐你脖子,让你没法发展。
“照我上次说的,谁破解技术,就有奖励,也没下文了?”
舒爱国上次按照楚榆说的去办了,工人们积极性都很高,可技术还是没能攻克,再这么拖下去,这条投资了上百万的生产线,可就要打水漂了。
“意大利工程师过来了?”
“来了,他叫罗伯特,我们一直是跟他接头的,可他也很鸡贼,每次修理机器时都会把我们给支开,不许看,不许打探,摆明了是防着我们。我看要是再找不出原因,按照现在的故障率,罗伯特就该常驻在德阳了!”
这种情况确实挺棘手的。
楚榆是学理科的,可计算机和器械修理隔行如隔山,她也看不出门道来。
罗伯特走过来,他是个秃顶的中年老头,个头很高,戴眼镜,看起来有几分精明相。
楚榆走上前,跟罗伯特握了手,她用流利的英文介绍了自己,并询问机器故障情况。
罗伯特没想到楚榆英语这么好,在这个经济不发达的城市里,英语虽然被引入学校学习,可大部分人的口语都很差,罗伯特外出就餐时,根本遇不到一个会英文的人。
可楚榆的英语甚至比他还好。
在华夏国,能把英语学的这么好,不仅是一种能力,更是阶级的象征。
“您好,Zhou小姐,我是罗伯特。”
罗伯特与她侃侃而谈,他绅士、幽默、风趣,各行各业的知识都信手拈来,平心而论,他是个很好的伙伴,与他当朋友一定是件有意思的事。
可他对专业知识避而不谈,每当楚榆想把话题往机器上引,他就会立刻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