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点头,“嗯,不关王尚书他们的事,是我拿着君上的令牌斩的,不过他们的供词还在,我这儿也还有一手准备,回头还能继续处置剩下的人。”
她摸出令牌双手呈上,“还给君上。”
夏侯沉看了看令牌,“你先拿着。”
李暮霭把令牌放回荷包里,“那我先替君上收着。”
夏侯沉记得她的荷包,当日她走的时候,这东西就挂在她腰间,她颠沛流离一场,却把这个东西护得极好。
她来大凌还不到一年,与他相处数月犹如弹指一挥间,偏是她走的这两个月显得漫长至极。
他时常回想起她离开时的画面,对这东西的印象也深了几分。
她失踪的那些日子,他成日忧心忡忡,却也没想过待她劫后余生,再见她时要与她说些什么,毕竟他本就不善言辞。
她的话好像也少了,略垂着眸子坐在那儿,手里捏着荷包摩挲。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
夏侯沉徐徐启唇:“下次你就是说破嘴,朕也不会放你离开胤安半步。”
李暮霭愣了一下,“为什么?”
“朕不想再满天下找你,你还是待在朕眼前更让朕省心。”
“君上是嫌我麻烦,还是舍不得我?”李暮霭笑着打趣。
夏侯沉瞥瞥她,不言一字。
李暮霭唇边笑意不减,他不回答她也知道,他若嫌她是个麻烦,怎会大老远跑到临川来接她。
夜幕降下,马车还在前行,不知道要去往什么地方,连夜赶去临川城?
李暮霭先前就疲惫,如今更是昏昏欲睡。御舆里宽敞,她先是挑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车厢小憩,后来睡熟了便什么也不知了。
夏侯沉本在沉心思索,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转眼瞧去,她已经侧躺在那儿睡着了。
出门在外,她应该没睡过一个好觉。
几缕发丝搭在她额前,扫得她不适,时而迷迷糊糊的挠一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