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幽幽停下,两人便上岸去。
“娘子,尝一尝梅子酒?”沽酒女脸上挂着灿烂笑容,说着便拿出一碗盏子打了酒递到沈绾棠面前来。
堪堪凑近,沈绾棠便闻到了一阵沁香。
岑霄豪迈的将盏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紧蹙的眉心悠悠展开来,满意点了点头:“初尝有些烈,可却回味甘甜,果真是好酒!”
“给我拿上两坛!”说着,岑霄拿出几块散碎银子,递了上去。
回去路上,岑霄似是捧了两个宝贝一般,爱不释手。
“这酒,像你。”岑霄低声开口,不知是不是方才喝的梅子酒作祟,脸上竟浮现出丝丝红晕。
沈绾棠眉心一蹙,转过头来问道:“为何如此说?”
“这酒入口刚烈,像是那日宫宴,你当众驳了陛下给你我的赐婚。”岑霄抬起头来,言语之间尽是些幽怨之意。
“而后却入口甘甜。”岑霄顿住了脚步,灼灼目光紧紧盯着沈绾棠,天已然凉快,可被这灼灼目光盯着,沈绾棠的脸却火辣辣的热。
“山城之事,江州之事,沈绾棠,你敢以亡母之名起誓,你当针对我,半分情谊也无么?”
岑霄眉心一凛,脚步也忍不住上前一步。
沈绾棠本能的向后躲了一步,她垂眸,不敢只是岑霄的脸——
她当然不敢发誓。
岑霄说的这话,当真是狠,叫她连辩驳也无法安心辩驳。
她沉默良久,身旁的岑霄默默颔首,嘴角扯起一抹安心的笑容:“我明白了。”
“快!快跑!”
祥和的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随即街上的摊贩四下逃窜起来,就连摊也来不及收拾。
只听见头顶瓦砾上窸窣有声,随即不远处便有一队官兵匆匆追赶过来,随即便传来一阵声音——
“钦犯休走!”
钦犯!?
岑霄眉心一簇——江州城内能被称为钦犯的,怕就是那位荣国密探了。
随即两人翻身一跃,便稳稳落在了房檐上。
沈绾棠身量轻盈,宛若鸟儿般穿梭与屋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