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贵族真心对她,正妻肯定也不会同意。何况权贵者重誉,绝不会为了一个妓女在自己的仕途上留下污点。
才情是才情,欣赏归欣赏,可不代表能得到社会尊重。
纵使官妓能得到特赦,可耻辱的烙印,今生今世都无法消除,永永远远都别想恢复清白。
闲谈之间,后庭到了。
花丛中,月影下,一座凉亭内,七八个人,开怀畅饮,琴瑟悠扬,欢声笑语。
弄月身着蓝衣宫装,独坐主席之上,左右六席皆为儒袍男宾。
好不风流快活,尽显世俗之态。
“弄月姐,有人找……”巧巧引着宋澈来至亭前,告知了声,便低着头候在了一旁。
弄月一瞧来者,秀眉微微一皱,瞥了一眼巧巧,冷声责备:“你怎将他带来了?我不是叮嘱过,今夜有贵客临门,不能有外人打扰么?”
巧巧咬着嘴唇,委屈巴巴。
“你派人看门,该找三五个大汉,否则她一个小姑娘,怎能拦得住我这个大男人。”宋澈大步走进凉亭,只将旁人视若空气,径直来到弄月桌前,将太常寺令往桌上一扔。
弄月瞧见令牌,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块令牌可压不住我。”
“弄月姑娘莫要误会,我出示此令,并非想要压你,而是想告诉你,这红楼十二斋,我有资格进任何地方,坐任何位置,还不用花钱。可我的的确确是缴了门票的,这得事先与你说清楚,并非白嫖。”
宋澈说罢,走至主席位,与弄月做了个“起身”的手势。
弄月僵持片刻,眉头与拳头终是一松,起身让开了座位,她与众儒士道:“既然庸人扰了此处清净,诸位先生随我移步雅间,咱们在哪儿继续畅饮。”
“姑娘何必如此嫌我?”
宋澈叹道:“好说歹说,宋某也是曾经摘得紫金令牌者,算得上半个文人雅士,今夜有幸与诸位名士欢聚于此亭,何不趁着花前月下,秋风落叶,一起开怀畅饮?”
说罢,他点了点桌上酒樽,对弄月一笑:“将斟酒,杯莫停。”
弄月呵道:“你何德何能配我给你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