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拿鸡毛当令箭也行,想我狗仗人势也罢,但……”宋澈悠悠一句:“也好过于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他又推了推酒樽,轻声道:“请倒酒。”
弄月贝齿紧咬柔唇,跪坐在宋澈身旁,为他倒下一杯酒。
亭中儒士,上至青须老者,下至及冠青年,皆不同眼神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有轻蔑,有疑惑,有忌惮。
“来,宋某与诸君同饮!”宋澈高举酒杯,笑迎坐下宾客。
有人举杯,有人踌蹴,还有人稳如泰山,坐怀不乱。
“太常寺,何时来了个宋大人?”有人疑惑。
宋澈笑道:“宋某不是官吏,只一介商贾尔。”
举杯者当即便放了下去,眼神统一成了轻蔑。
有个年近半百的青须老儒轻哼道:“老夫与礼部的周大人乃同窗挚友,他都不敢对弄月姑娘如此无礼,尔一个趋炎得势的卑商小卒,岂敢让弄月姑娘为你斟酒?”
宋澈斜眼一笑,只问了一句:“你嫉妒?”
他当然嫉妒。
男人争强好胜是通病,特别是在美女面前。
“你!”老儒冷声道:“贩夫走卒之辈,低俗粗鄙之人,妄称自己半个文人雅士,简直不伦不类,有辱斯文。”
宋澈轻声予以回击:“虚以为蛇之徒,半身入土之士,腹中徒有几滴墨水铜臭,实则井底之蛙,徒有其名。”
对对子谁不会?不就近义词,反义词,组合词么?
“好工整啊……”有儒士暗叨。
“哼!”老儒跨出席位,大声道:“本夫子原籍京州,现为敬德书院首席西宾,号河西居士,手持白纸画扇,腰挂双鱼玉佩,你是何人!?”
宋澈端起酒杯,一把搂过弄月细腰,傲然一笑:“你老子原籍苏州,现任九月斋楼坐上之宾,江南吴彦祖,手握金樽酒杯,怀抱绝代佳人,俺是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