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个木箱内跌出一个孩童。

小茨木醒转过来,一眼就看见袭夫人,“阿姐!”

袭夫人抬头,挣扎着扭开,却被牢牢地禁锢住。

“茨木!”声嘶力竭地呐喊,泪水流下。

小茨木躲闪着蛮人的捉捕,还未奔向她的光,就被两个侍卫合力给压住。

小小的躯体被碾压住,成人的膝盖死死地压着她的脊背,骨节好似一寸一寸地断裂开来。

茨木倔犟地扬起小脸,伸手试图爬过去,连连唤着,“阿姐!阿姐!阿姐……”

和亲的队伍发疯似地乱开,躲的躲,撞的撞,拿着小刀负隅顽抗!或是自缢寒雪之中。

这场和亲,就像是闹剧般地被大雪掩去。

可汗大怒,挥师北下!陈兵周夏边境。

周夏百臣惶恐,怎的北蛮失言!一朝被激起了他们沉寂已久的血气,陈书守境驱敌!

而今大雪漫漫,谁又能更胜一筹呢?

袭夫人被押到了羊圈,茨木也被扔了进去。

“茨木!茨木!”袭夫人双手都是青黑的痕迹,颓颓地下坠,双肘艰难地抱起茨木的头。

茨木挣扎着挥动睫毛,却扛不住沉重的眼皮,虚弱无力地呢喃,“阿姐……阿姐……”

“呜呜呜……茨木……阿姐在这……呜呜……阿姐在这……”

大军帐内,宪蒙汗分毫未伤,摩挲着自己的弓弩,弯弓盘着厚实的皮毛,细细的弓弦坚韧有力地绷着。

底下下人回报,“王子,可汗不要那女子,将她扔在了羊圈,那孩子也扔在那儿的。”

宪蒙汗放下弓弩,回想到那女人的蛮劲儿,起身迎着大雪走出去,“去!跟我父汗说,宪蒙汗欢喜,把那女人给我做奴吧!”

“是。”

宪蒙汗径直走向羊圈,借着月色只看见女人红色的裙衫,鲜红的绣鞋,整个人都掩在了阴暗的角落。

“哟!公主殿下怎么这么狼狈?被国所弃,心中可恨?”

他翻身进了羊圈,打横就要抱起女人。

袭夫人死死地抱着茨木。

“来人,把这小狼崽带下去疗伤!”

一个侍卫跟在后面,上前就要将茨木抱下去。

袭夫人闻言松手,宪蒙汗大笑着抱起她,“今日我圆洞房!”

回到帐内,宪蒙汗派人倒些热水,甩手让她们将她洗净。

袭夫人褪去妆容,弯膝坐在羊皮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