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蒙汗掀帘进帐,看着青丝漫着脚踝的女人垂头缄默。
记忆慢慢重叠,那个温婉的女人,性子刚烈的女人,却给他留了一条命,却还是没熬过北疆的风沙。
小主,
“你,手还疼吗?”
“你为什么会汉话?”
“你不也听懂了胡话。”
他拿着膏药上前拉过女人的手,粗粝的指心抹在女人的手腕。
“你怎么不说话了?”
袭夫人抬头,漠然地看着他,“你想我说什么?”
“那就别说了,做我忠诚的奴仆吧!”
宪蒙汗俯身将女人压在身下,粗粝的胡茬刮着袭夫人的脸,刺碴似的羊毛毡碾压着她细嫩的肌肤。
北风裹挟着碎落的呜咽,消失在异乡的夜晚。
在远处的一个小帐内,卿铃二人守着茨木,哄着她入睡,“也是胆子大……”
盛辙端来热水,拧了拧帕中的水,递给卿铃。
“赶在日出时,我们离开这儿。”
卿铃转头眼巴巴地看着盛辙,“能不能等这小精怪养好伤。”
“不能。”
卿铃低头给茨木敛去热汗,一夜无言。
盛辙倚靠着木桩,等水凉了又去换水,换了几回,直至天明。
“该走了。”
卿铃心软,一步一回头。
盛辙上前拿出自己的丹药,给强塞了下去。
“不是!”卿铃看着丹药被吞下去,心疼,“这不是魏判官给你唯一的保命丹吗?”
盛辙不言,拉着卿铃穿过帷帐。
卿铃肉疼,筹谋着回去把自己的家底儿翻出来还给盛辙。
那颗丹药可是魏征给的拜师礼,唯一!
要是卿铃早心疼坏了,虽然不知道盛辙计较不计较,可是她于心不安了。
盛辙带着卿铃到了一个颓败的城隍庙,走过鬼门关,回了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