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顾听晚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忍不住想起他下午时站在楼下的雪地里,漫不经心的用帕子擦血的清贵模样。
儒雅却冷漠,那一眼有点残酷的暴戾,无情到了极点。
靳泊礼绝对不是温润如玉好脾气的人,她早就知道。
没问关于梁佑景的下落,他都是活该,明明一开始他能够毫发无伤的离开,偏偏要等到她和周凌川分别后再来堵她一次。
甚至还到她家附近来,如果不是Brian和他的小伙伴,如果不是靳泊礼安排在附近的保镖,谁都不知道他接下来能做出什么事情。
老老实实的睡觉,趴在男人的怀里,感觉搭在自己后腰上温热的大手在轻拍,似乎在哄着她睡觉似的,渐渐的眼皮也有点打架,即将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男人温淡的声音传来。
“这段时间,其实我也有想过,要不然就放你离开。”
顾听晚陡然清醒,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他。
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男人锋利的下颚线,眉眼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这样的想法一旦破土而出,便如同藤蔓般,细细密密的缠绕在他的神经上,让他总是在夜里无端的惊醒,总是有阵阵刺痛在心口蔓延。
放她离开。
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惊痛,便觉得似乎被人遏制住咽喉,呼吸不畅,便觉得眼前无光,呼吸的每一口都会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
梦魇无时无刻的不在缠着他。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她依偎在别人的怀里,笑靥如花,主动送上自己的唇,拱进别的男人怀里撒娇。
醒来时,满身的冷汗。
他是极少做梦的人,尤其是噩梦,上一次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