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以法治天下,父亲若是纵容相府嫌犯,丢官暂且不提,但是名声必定一落千丈。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对方是在找李家的命门?
“少爷,莫急。”
罗礼看出了他的顾忌,宽慰笑道:“既然不能从上往下压,那咱去下面找,大理寺有牢房,牢房里有狱丞和狱卒,他们或许不知道二人所犯何案,但肯定知道大理寺哪位大人关照此案,先一个一个揪出来,再对症下药。”
李桃歌问道:“您认识大理寺的牢头和狱卒?”
“不认识。”罗礼果断摇了摇头。
李桃歌气馁道:“那不是白说么。”
罗礼笑道:“少爷,找不到好办法,不如去碰碰运气,路是走出来的,与其坐在家中空想,不如先挖一锄头。”
三人换了套粗布长袍,戴好风帽,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从花房小门出,在城里绕来绕去,来到横门大街,离大理寺还有二三里地,进入一家酒肆。
找了处临街桌子,罗礼点了一大堆酒菜,山珍湖鲜应有尽有,在当中支起铜锅,又要了三壶富贵人家才喝得起的黄封酒。
李桃歌对着一大桌珍馐,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致,朝路边不断张望。
罗礼微笑道:“少爷,事缓则圆,即便天都要塌了,不如吃饱肚子重要,来,老奴敬您。”
李桃歌无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体绵长醇厚,以回味悠长出名,可他心里担忧那二人处境,酒液入口后只觉得寡淡无味。
铜锅锅底沸腾,罗礼夹了一大卷羊肉,丢进去之后满屋飘香,含笑道:“少爷是觉得老奴不分轻重,李家的人都关进去砍头了,居然有心思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