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殿下也没必要能指望和依靠他们成事;在日后能有一两个在关键时刻发声,就是赚到了。”江畋又继续剖析道“殿下眼下的根本,还是按步就班求稳。只要您不犯错,急得就是别人。”
“因为,随着殿下的崭露头角,从原本那个内敛宽厚的储君,逐渐转变成少而有为的监国,也将面对来自天家,有意无意的试探;这无关骨肉亲情,乃是人性使然之故;权位之下,最多猜疑了。”
“就算是今上,或许会为殿下的改变,有所欣喜和快慰,但同样也不免在达到某个临界点后,不可避免的变成猜疑和忧虑;更何况如今圣上老迈多病,诸事更多仰赖天后,对权利反而愈发慎疑。”
“而今上在身边人中,所能看到、听到和了解的事情角度,却未必如陛下想要的那般通透、明了,反是充斥着各种事实而非的含糊其辞;更无法当面直接辩明,这就是生在天家的最大悲哀之一。”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针对殿下的试探,会一波又一波的接踵而至。”江畋顿了顿又道:“但是通常不会直接针对殿下本身,而是从侧近和从属的人员中开始入手;这样也不至于没有寰转余地。”
“但只要能够被撬动一丝一毫,那就是千里大堤毁于蚁穴的故事了。所以,殿下不能反映太过激烈,很容易踏入局中,被牵着鼻子走;但也不能不做反击和遏制,那只会令属下人心纷乱和离散。”
“身为储君和监国,居然周庇不了自己亲信的臣下;自然也会令那些看好和指望殿下的臣子,因此大失所望乃至灰心丧气。这就需要相当程度的内部心理建设了。既要明确风险,也要体现底线。”
“或者换个角度,假如我是一心想要在天后面前,博取出位的卑官小吏;我就会从东宫中选取一位,殿下私下分外看重的亲随,或是日常宠爱的奴婢之选;然后,使人诱之以利,让其不断犯错。”
“然后欠钱也好,捉奸也罢;再籍此胁迫其做些举手之劳的小事,从无关紧要的琐事开始,出卖殿下的消息,乃至是日常言行行举;最终,积累的足够的把柄之后,就可以威逼利诱其叛为眼线。”
“倘若不肯合作,就用把柄将其框出来,再设法下狱严刑拷打;在东宫反应过来之前,取得口供和押印。然后就此兴起牢狱来攀诬东宫上下;未必是要针对太子,但只要能够扰乱东宫人心就好。”
“殿下若是想要代为伸张,那就落下了包庇护短的口实。若是殿下置之不理,则可以说是心虚自愧,若是果决的壮士断腕;那依旧可以被有心之人,借机扭曲和演绎成,残酷无情、不恤亲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