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离开洽泠书院后,来到了京都府衙门的仵作间。
“查明是谁人刺杀大可道长了吗?”
仵作上前答话,“太守大人,这乞丐被砸得面目全非,身上也没有半点儿特征。身份无从考证。”
林啸一拳砸在桌子上,“南市的负责人是谁?检查大阵不是报了吗,那乞丐在那睡着早上起来行刺。晚上巡街的捕快见没见过此人,什么时候睡在那的,有没有核实过他的身份。给我查明白。骨龄算出来没?算出来就拿到户部司去比对,把京都适龄人口都给我过一遍。本官就不信,这人是从地缝儿里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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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深人静,季通守在外头。玉香在耳房中打坐,神魂出游,巡视四方。院墙外岗哨密布,巡逻队频繁往来。
洽泠书院可谓是天罗地网。
而杨暮客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无聊地数肚皮上的针脚。
他明明魂儿都离体了,玉香却说神魂健在。身子住着的到底是谁的魂儿?难不成世上还有两个杨暮客不成?
亥时,杨暮客体内自行搬运法力,游走了一周天。灵炁降下。
金光一闪,杨暮客似是进入了自己的梦。
梦里他坐在马车上,游荡在曾经到过地方。小楼坐在车厢里看书。
没见着季通,也没见着玉香。甚至连马都没有。
那车在自己走。
杨暮客噗嗤一笑,这世上难不成还有自驱车?那我要不要去考个驾照?额。想到此处,还有真有。飞舟不就是自驱车么?还有他在冀朝做得那个小车。
他尝试着坐到驾车的身子里。
车厢里的小楼说话了,“此番遭灾,可有什么感悟?”
杨暮客猛然回头,“师兄?”
“你喊得那般凄惨,又是叫妈妈,又是叫师傅。最后才喊得我的名字。不过就是被人捅了一刀,多大事儿,日后遇着了更凄惨的时候,你还不得自决?”
“我……喊了吗?”
“不是你喊是谁喊的?生怕来晚了,你小命呜呼。”
“多谢师兄关爱。”
“问你此番遭灾,可有什么感悟。你还没答我呢。”
“这……师弟得了人身,法力尽失。没什么感悟。”
嗤。迦楼罗笑了声,“你还说自己是钟灵毓秀。看来也不怎么样。”
“呵呵。师弟愚钝,还请师兄指教。”
迦楼罗从车里走出来,坐在他身边。“你只想着金气初啼。却不知这金意分阴阳,取了金炁做肺,却没通了肠。那人身,是个半吊子的作品。此灾,乃是金水之灾,应在肠道之上。所以此劫你活该遭报应。”
杨暮客苦着一张脸,“您当初说我缺的就是一口金气初啼,我也是按照您的指示做得。怎地还怪到我了?”
小楼挑了挑眉毛,“那你可曾金炁初啼了?”
“啼了啊。打了一个好大声的气嗝呢。”
小楼噗嗤一笑,“你这呆子,说笑话比修道厉害多了。打嗝便是金炁初啼?那幼儿降生之时,为何是啼哭而非打嗝?鸟儿破壳,为何鸣叫,而非打嗝?”
杨暮客眨眨眼,“我没啼吗?”
“气不通,自然肠胃不顺。自是没啼。”
“那回头师弟哭一会儿去。”
“不必了,那一刀子,让你哭出来了。”
杨暮客咂嘴,“感情我这一刀子挨着了还算得了便宜?”
杨暮客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所谓啼哭,并非真的是哭。是呼喊与世界的联系,呼喊与世界的因果。
小楼叹息一声,“可还有什么不解?”
杨暮客搔搔脑袋,“玉香明明说我神魂健在,可师弟飘在体外。还请师兄解惑。”
小楼打量下杨暮客,“你这一出生,便有一个七尺身子。怪物!你人身虽成,但神魂不可能自成人那一刻起就完美无缺,需要一点点成长。谁家婴儿魂魄能有如此巨大?你那魂儿,出生之时本就该团着丁大点儿。没装下的,自然飘在了外头。”
“得多久?我总不能可等着神魂长到跟身子一样大才回去吧。”
“看你修行是否顺畅,神庭能容下胎光之时,你这魂儿自然尽数回到了身体。”
“那师弟加油。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