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芝抱着儿子在药庐的大门前来来回回走着。
孩子似乎难受极了,不住地小声哼唧,他低声哄了一会儿,却始终没什么成效。
“你这姿势不对,你这样抱他,他会难受的。”
孟庭芝抬眼望去,独孤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院子里。
“霖儿!”他欣喜地抱着孩子迎了上去。
独孤霖本不愿理他,但见他怀里的孩子模样很是不对,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怎么回事?”
孟庭芝赶忙答道:“我儿子生了病,城里的大夫都治不好,就想把他抱来请祝大夫看一看……霖儿,祝大夫去哪儿了?”
“南方水患后疫病横行,他南下了。”
独孤霖一向性子单纯,不会说谎,而且她心肠不坏,孟庭芝猜想她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骗自己。
可儿子的状况实在不好,孟庭芝只好低声下气地求她。
“霖儿,我儿子的情况不好,你能帮我请祝大夫回来吗?”
药庐中人个个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他知道自己的话在祝和那儿没什么分量,但独孤霖却有。
独孤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打量了他片刻,然后没好气地答道:“孟大人,你儿子的命是命,那些灾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我师父只教过我悬壶济世,可从没教过我人的性命还分贵贱。”
孟庭芝被她抢白了一通,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可看着怀里连呼吸都困难的孩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求她。
“霖儿,我知道你医术学得也不差,你能帮孩子看看吗?”
独孤霖瞥了他怀中的孩子一眼,没有立刻说话。
“霖儿,就算咱们之间有误会,那也是咱们几个大人的事,孩子是无辜的,他还不到一岁,药庐向来以妙手回春救死扶伤为己任,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而且……”他继续低声道,“上次我放了那孩子,就算投桃报李,你也不能对我的孩子袖手旁观吧?”
孟庭芝凭一张嘴在朝堂走到今天,对付独孤霖简直手到擒来,他咬准了独孤霖心软,必不会见死不救。
一听孟庭芝提起独家的事,独孤霖更生气了。
她转过身看着孟庭芝厉声道:“孟庭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家附近最近不声不响多了许多小商小贩,一天天不好好做生意,只知道盯着我家进进出出的人看,你敢指天誓日地说,那些人不是你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