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的?
在与那谭昌源谈过一遭之后,朱慈烺便想着寻些西洋传教士来帮助沈廷扬造船,可现在沈廷扬那里有了些意外,谁曾想传教士那里亦有了波折。
眼见太子殿下满脸疑惑,王福平不等他出言追问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讲了一遍。
在平定杭州“民变”之后,他接到了寻访西洋传教士的命令。
那时他虽已和杭州本地的锦衣卫百户所磨合了一阵,但还在尽力和其他各处取得联系,倒也算不得清闲。
再加上所谓西洋传教士虽不常见,但各个大城都有一两个。
所以他对此倒也谈不上有多上心。
果然,当他将命令传下去一日之后,杭州的锦衣卫便在杭州寻到了一个名为艾儒略的传教士。
说起来,此人也算是大有来头,他到大明已有数十年光景,虽多在福建传教,但与大明高层也有些联系。
数月之前,他受了史可法之邀北上去讨论在澳门筹备抗清之事,但史可法才到浦口,清兵便已经进入北京。
如此艾儒略只得折返,王福平也才能在杭州寻到这名西洋传教士。
原本,事情到了这里,王福平便该等太子殿下回返之后将此人带去,可其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心中生了疑虑。
“殿下,那西洋传教士写的东西卑职也看不懂,但他在其中频繁提到一个叫做亚里士多德的人,并声称其书中之言皆出自那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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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朱慈烺不由有些疑惑。
亚里士多德他是知道的,那人大抵算是西方的圣人,其地位大抵与自家的孔子相仿。
他一生写了三百多万字的着作,其内容可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包,无所不含。
只是.........
这和王福平不带西洋传教士来见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瞅见太子殿下满是疑惑的目光,王福平咬了咬牙便接着说了下去。
“卑职本也没太注意,但杭州锦衣卫里有一老卒专司查阅西洋人的军情,据他所言,那艾儒略有一好友,其西洋名译过来就是亚里士多德。”
“所以你就觉得他书中所说亚里士多德就是假托那好友之名?所以你就觉得将他带来会背上欺........本宫之罪。”
“是。”
了解了大体原委,朱慈烺心中不由一阵好笑。
这亚里士多德大抵是有的,至于是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也不好妄下定论。
不过有一点他能够确定,西洋人所谓文艺复兴发生的时间和海洋商路打开的时间基本一致,而这海洋商路中比较紧俏的货物恰恰包括华夏的各种书籍。
至于说,有没有西洋人假借先贤之名将源自华夏的知识与文化张冠李戴.......
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反正养了三百只羊,一天取一皮的事,他大抵是不会相信的。
“此事不用太过在意,完了将那帮传教士带到沈先生那里便是。”
朱慈烺看得还算透彻,毕竟书已经流过去了,纠结源于何方对他无有半点意义。
毕竟此时东西两方还未拉开多大差距,只要有个安定的环境,想来也不过数年便会再次赶上。
到那时,所谓西方中心论还未形成,华夏也未失了那份心气,一切就都为时不晚。
“禀殿下,宿卫全军已整备待发。”
正当朱慈烺还想给王福平再嘱咐些什么的时候,向仁生的话语声传入了舱内。
他略一思量,感觉按着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件事当也不用着急去办,随后便直接起身整了整身上甲胄。
“诸位随我同去看看。”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舱外走去,其他几人见状也便紧随其后。
此时近千名宿卫已在岸边列队完毕,于船上看去虽无有排山倒海之势,但在数次硬仗之后,这支人马却已隐隐透出一股能击溃当面之敌的自信。
“殿下,说两句吧。”
听到向仁生话,朱慈烺却也没有推辞,只是在他看来,这支人马似也不用这种方式激励士气。
所以他略一思量便高声喊道:“既然多铎不走活路,那你们便替本宫将他留下!”
“领命!”
“领命!”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