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我身负朝廷功名,又岂是你们能折辱的?!”
“朝廷?你也配提朝廷?巧取豪夺时怎么没想到朝廷?截杀阮部堂时怎么没想到朝廷?现在大祸临头才想到朝廷,晚了!”
“阮部堂非我所杀!你们这些鹰犬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供词!”
也不知这何士虎受了哪句话的刺激,先前他明明已经做出了一副认命的样子,可当说了几句之后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阎应元毕竟是抓过无数回罪犯的人,他虽也因对方的这等表现而生了疑惑,可嘴上却是半点都没有耽搁。
“哼,你虽未能得逞,但派人截杀朝廷命官的事却已板上钉钉,要不要证词却也没什么关碍。”
阎应元前半辈子虽未见过敢截杀部堂这等高官的,可手上有县令、县丞这等官员性命的却也抓过几个。
在他看来,这等人不管身份如何皆都能称得上亡命,在被抓之时疯上一阵却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谁曾想,当他这一句出口之后,那情绪处在剧烈波动之中的胖子竟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似乎这一句话中便有天大的漏洞一般。
“看什么?!你难逃一死,便是家人也会充军发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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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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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入耳,阎应元顿时一阵无语:果然,能干出这等事的要么是有什么依仗,要么就是脑子不合适。
“带走!”
“将军!真不是诛族?”
“怎的?这么想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下去陪你?”
待见那胖子又一阵追问,阎应元便不由刺了他一句,可谁曾想这一句才出,那胖子面上一阵阴晴不定,仅只一个多呼吸的功夫他便厉声喊道:“将军!我能助你破案!我能助你得了这泼天大功啊!”
“你?”
满脸狐疑地盯着那胖子看了一阵,阎应元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换做以往,嫌犯若不说出有用的信息,那么似他这等差人在绝大多数时候却都不会搭理这等必死之人。
可这一遭的案子实在不同以往,他真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获得信息的机会。
由此,哪怕他觉得这胖子大半是被吓疯了,但却还是犹豫着问了一句。
“是!我!”
绝处逢生,这便是充斥在何士虎心中的四个字。
杀官乃是谋反之罪,哪怕在有足够势力护持的情况下也存在脱罪的例子,但他能够确定,这罪落在自己头上十成十便是诛族。
可那军将说什么?
充军发配!
这就不是个谋反的处置法!
此等情形,已然将这事想了好几日的何士虎虽也不确定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他却知道这便是何家最后的机会了。
“将军!你们压根就查错方向了,有军械的又何止本地驻军和那些溃卒啊!”
“嗯?你的意思是..........?”
果不出何士虎所料,此言一出,那军将立时便往他跟前走了一步,可当那军将接着他的话问起来时,何士虎却又如先前一般,紧闭双眼、一语不发了。
“你们都先出去。”
对于这等局面,阎应元却也熟悉得很了,左右不过是想提些条件而已,这胖子若能提供些有用的线索,他便是应下一些却也无妨。
“说吧。”
“我算是出告。”
“先说说你知道的,再看价值大小而定。”
“行,我看将军你一脸正气,想来也不会食言。”
何士虎的表现似乎是对阎应元这个陌生人极为信任,可他自己却知道这不过只是无奈之举罢了,谁让他没有谈判的筹码呢。
半晌之后,阎应元面色凝重地从房中走出,而在此时,芦少春等人才姗姗而来。
“阎参赞,是湖中的?”
“大抵和湖脱不开干系,可事情却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