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国师大人心疼了?”

那一头银丝的人一双眸子倏地沉下来。

“未曾。”

“那你怎么不早些杀了江辞?害得我也要大老远跑过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呐。”

“时冥,我说过,在外面不要叫我国师,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西凉的人吗?”

时天下四国,唯有西凉擅巫蛊一道,以巫蛊兴国,所以也只有西凉才会有国师。

被唤作时冥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挑起一缕银白的发丝道:“我可没说西凉半个字,明明是你先说的。”

“不可理喻。”那被叫做国师的人微不可查蹙了蹙眉。

时冥闻言突然发狠将手中那缕银丝猛地一扯,恶狠狠道:“你还没回我的话!为何不早些杀了江辞?!”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毕现,他直接掏出袖中剑斩断了被扯着的那缕头发。

“我早在信中与你说过,虽然江辞是早就该死的人,但是现在问题不出在他身上。他的生死,已经无法影响西凉的国运了。”

“那请问我亲爱的国师大人,问题出在哪里?”时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尚未可知。”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尚未可知?看来你当真是因为对那个女人心软了,你不杀,我杀!”

“蠢货。”即便是骂人,向来言简意赅的国师仍然面无表情。

时冥听了这句话,脸上神情一狠,“你倒提醒我了,何须那么麻烦,我直接杀了萧越便是!他才是西凉灭国的根源!”

“我也与你说过,他有天下命主之像,你杀了他,焉知不是自取灭亡。你就执意要这般与我背道而驰吗?”

“我与你背道而驰?那你又在做什么?师尊把传与你占卜之术,让你我守好西凉,结果观星台三年无人,你来这里谈情说爱?现在告诉我尚未可知问题出在哪里?这就是师尊最看中的弟子吗?”

“我与师尊都从未说过我是他最看重的弟子。”国师的声音如同细雪一般冷冽,他阖了阖眼,转身迈下台阶,声音逐渐远去。

“时冥,只有你在意这个。”

留在原地的时冥双眸中满是嫉恨。

......

公主殿。

夜色浓重,萧越独自一人坐在阶前。

乌云蔽月,唯有殿内透出的微弱的光照在那道孤寂的身影上。